“一带一路”青年电影盛典 电影大师对话：主旋律电影的诗意表达

“汇聚世界力量，讲好丝路故事”，由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福州）执委会办公室主办，福州电影节有限公司承办，中国电影家协会编剧教育工作委员会、中国电影编剧研究院协办的第十届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一带一路”青年电影盛典在福建福州举行。

“一带一路”青年电影盛典压轴大项——电影大师对话环节邀请到两位大师，一位是中国顶级电影期刊《当代电影》主编、政协委员皇甫宜川；另一位是国内顶级的主旋律艺术电影大师，中国美术学院电影学院刘智海导演，代表作品《云霄之上》开创了主旋律电影的新篇章。

《云霄之上》的横空出世，从导演角度来看几乎是一次非常完美的、惊艳的亮相，也因此于9月26日刚杀青的《出发》（暂定）备受期待。

身为中国美术学院电影学院教授的刘智海认为自己其实是一个业余的电影导演，主业是培养电影人才，所以来到编剧特训营特别兴奋。

《云霄之上》这部电影的所有主创，甚至两位制片主任都是中国美院的学生。

《云霄之上》是一篇辉煌的序章，这部片子筹备的时间很长，从2021年十一月份开始做社会调查。2022年又花了一年时间做选景和剧本创作，今年七月份，130多人的团队聚集到湖南，奋战了三个月。

故事讲述的是毛泽东在1917年就读湖南第一师范大学四年级时（当时是五年制），也就是在毕业前，他跟他的同学萧子升两个人在湖南的五个县做游学调研的时候，经历的各种惊险的事情。其实他也是在问大地，寻找中国的出路。

“我想把毛泽东回归到人，普通人，但是他身上又隐藏着未来伟人的气质特征，所以他的故事就跟我们大学四年级的学生毕业要下乡，要去做采风，做社会调查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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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宜川（以下简称“皇甫”）：

作为学校老师，您是怎么向学生阐述主旋律呢？

刘智海（以下简称“刘”）：

其实在学校里面教书时，我也很少特别突出“主旋律”，在我的想法里，我觉得什么题材我都可以拍，对我个人来说，什么题材都可以。其实《云霄之上》这样的战争片我也从来没有拍过。我想战争片是不是应该拍出不一样的。按照我在中国美术学院二十多年的教学经历，我在中国美术学院熏陶的那种美学价值，我想把它呈现出来，所以题材对我来说好像并不是特别的问题。什么题材都是电影。

皇甫：

是的，我们在创作上应该不要被概念给套住。回到人物生活的那个时代去观察就会发现他和那个时代的有志青年，有激情、有理想的青年是一种人，而在这种“一样”之中又会找到他身上特别之处。以及我们会看到站在现代的视角，历史与今天联系起来的关系。

刘：

对，所以叙事层面我就想不用传统的、高大上的来表达，因为他也是从跟我们一样的青年人成长过来的。我希望在叙事上面回到“人”。在电影语言上面，因为它是一部公路片，所以还是延续了《云霄之上》的那种摄影机的游走方式，但是，我也希望在电影语言上面比《云霄之上》更有突破。不过，突破有时候的确很难，我想创造出公路片的沉浸感。

皇甫：

我们有很多演员，那么在这个项目上是怎么去选择的？

刘：

这次我们拍的是24岁的他，还是一个大学四年级没毕业的学生，我想他的人物形象上面是具有少年感。我们从所有的高校、经纪公司等接触了一百多位跟毛泽东形似的演员，一个个面试，排出前五，再从候选人对毛泽东青年时期的理解来筛选，最后选择了罗泽楷。

皇甫：

回到今天的主题——诗性、诗意。在电影中需要把他的形象突显出来，那您是怎么拍出诗意的？

刘：

我出生在温州永嘉楠溪江，我从小是在水里面泡大，而且小学和初中时会经常读山水诗，特别是谢灵运的山水诗。他是中国山水诗的开创者。我们有时候就拿着课本对着校园外面的山水对照认识山水诗。以及中国美术学院在杭州这样诗意的地方，也倡导诗性文化，可以说是耳濡目染。所以不是我用诗意的方式去表现绘画、表现中国画，本身中国画就是这么诗意的。那我是不是可以用水墨的方式、诗意的方式去表现？我一直在思考我们中国的电影语言到底是什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探索出中国自己的、诗意化的电影语言。”

皇甫：

刚才刘老师谈到了“诗意”这个关键词。在我看来，无论是做剧本创作，还是做导演创作，其实有两个层次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剧作反映现实、反映历史；另一方面电影作为一种艺术，如何去寻找诗意？一部影片的好与坏，其实是跟导演修养是有关系的，一个创作者，一定要找到你自己的生活，你的积累，你的世界观，你的认知，最重要的是你建立起来的美学的体系。

皇甫：

你觉得这个故事最打动你的是什么？

刘：

整个故事都蛮打动我的。这是根据现有的项目策划，做了调查之后再编剧的，基本上是按照史实做了一点点的虚构。我觉得其实虚构也是为了回到人的真实感受，比如说，密印寺里的老住持与小和尚。

皇甫：

在你眼中他身上有什么特点？

刘：

我们今天的人都说毛泽东很浪漫，其实还有一个点，我感觉他很隐忍。他在遇到挫折的时候不会揪住挫折念念不忘。

皇甫：

胸怀。

刘：

“对，就是说我们里面情节的设置，都是有记录的设置。而且甚至案头工作做得太细了，好像很多领导感觉，这些东西我们从来没见过。我们做的太细了，反而大家感觉这个假。”

皇甫：

研究毛泽东这个人物的时候，你觉得这段历史最打动你的地方？

刘：

最打动我的地方还是毛泽东的个人魅力，他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心态很开阔。

皇甫：

在故事层面，这个时代为创作提供了什么？

刘：

这部片子里的很多人物的连贯性是比较弱的，一个情节点一个情节点，既有连贯性，但在人物上面，又是断断续续。

皇甫：

在这样一个公路的旅程当中，它就体现出那个时代英雄。所以回到前面提到的，我们确实不能用一个概念性的东西来创作。

皇甫：

什么是优秀的主旋律？比如《焦裕禄》它展现中国人身上一种优秀的素质，跟他作为一个老干部没有关系，他是那么的优秀，那么在24岁毛泽东身上，有什么是我们今天共同关注的东西，你认为这个共性的东西在哪里？

刘：

一个是他去解决问题。今天很多人遇到一点挫折就不干了，那这部电影就是想透过青年毛泽东遇事很冷静去解决来勾连到今天的社会状况。我希望青年人不只将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还要培养国家民族性的格局意识。我经常跟学生讲，学电影首先你要了解中国五千年的文化史，掌握中国文化精髓。其次是要从社会学方面来了解当代中国，还要有哲学思维，最后才回到电影语言。这样就会形成自己的电影美学。

皇甫：

所以回到我们今天《出发》这个影片来讲，我觉得最重要的东西，可能是我们对当今主旋律电影不太满意的地方是没有创新，没有超越。《云霄之上》——他的艺术形式就在云霄之“上”，但是诗意的东西，它一定是有落脚的地方，一定不是随意地想，一定要落到具体、特定的历史上。

从对大地的一个注释，从拥抱大地后，我们才能上，上到云霄之上。关于诗意的东西，对我们确实有很好的一个启示。如果它未来打动人的话，我想一定也是在这个层面，就是刚才谈到的毛泽东这样一个伟人，他的年轻的时候所具有的一些胸怀，个性隐忍坚毅，以及这代人的宽容、乐观等有所发展与突破。回到情感层面，你爱电影的原因是什么？你自己也要有这种升华，你才能把自己变成自己。

刘：

最后一点分享。今天早上很多年轻编剧、年轻导演的路演作品，有一些特点，但会有很多雷同，很多类型是一样的，故事是相近的，能否找到不一样的东西？比如，叙事的表达方式，创造出你自己的电影美学来。这是我特别想跟在座的青年导演、青年编剧提醒的。一定要形成自己的电影美学！用导演的方法跟经验，把你的美学呈现出来。

电影不仅仅是一种娱乐方式，更是一种表达思想、情感和观念的时空飞船。它能够穿越时空，连接过去、现在和未来，将各种文化、各种思想、各种情感汇聚在一起，让人们在光影之间感受到人性的光辉和力量。前辈电影人对电影的追求与热爱，鼓励着青年电影人在追求电影的路上勇往直前，他们的言传身教都将永恒地照亮电影爱好者和青年电影人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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